鋪墊節奏和韻律的文字像是有人穩定為你拍拍背

2022-11-01

山林的氣溫比平地或都會區更低，當你走進山裡，清新冷冽的空氣會先讓你精神為之一振，感官變得銳利，但是全身從裡到外會漸漸鬆懈，腳步和呼吸也會慢下來。

打開《森林裡的夢》，跟著故事中的女孩和黑狗在夜幕降下之前深入晚秋的山林，也會有相似的感受。翻過三頁之後，跨進第四頁，長草在風中起浪，翻飛的松針跟著雪花飄落。起風了，下雪了，更冷了，四周更靜了，身體更鬆更慢了。

故事的軸線十分單純，只是女孩和黑狗相伴走進山林兜一圈，沿途遇見各種動物，最後回到溫暖的家中和狗相偎著入睡。女孩與動物沒有互動，也沒有童話般的跨物種對話，看圖只是單方面進行生態觀察記錄，但文字卻像是在她哄著動物入睡，如：

「回家吧，小小蹄。

大眼睛的賽跑選手，

灑滿陽光斑點的好朋友。

夜晚就要降臨，快跑啊！再快一點，

在樹叢裡安心的入眠。」

小小蹄？翻開繪本就知道這是什麼動物，其他還有大爪子，絨絨鼻，壯壯嘴，毛毛尾巴，繽紛翅膀......都是女孩依動物特色取的親暱小名。畫家筆下的女孩在構圖中比例特別小，彷彿是她踏在土地上的腳步特別輕，不忍打擾安歇中的動物。

繪本是重視聽覺的文類，讀此書不妨唸出聲來，像是要哄自己入睡那樣讀給自己聽，鋪墊節奏和韻律的文字像是有人穩定為你拍拍背，那些親暱的呼喚也會教你心軟又暖，而且到了最後，你聽，迎接女孩回家的那段「勇敢踏過小徑的你，凝視明亮星星的你。小屋舒適暖和，毯子蓬鬆柔軟......」

像不像是有人看見你的努力，向你張開雙臂，對你說晚安？

晚安。

＊本文原刊載於《伊日生活誌》vol. 30